清晨,迎着乍起的蝉声,徐牧早早出了门。
今日要去一趟官坊。
几个黑夫虽然都有牙牌,但先前是刀口舔血的营生,拜入庄子后,需要留一份雇工的公证。
否则的话,若是发生什么抓壮丁的事情,恐怕会有些不妙。
“东家,那些老官儿都烂了,指不定会为难我们。”陈盛骑着马,凝声开口。
徐牧何尝不知道,虽然大纪烂得千疮百孔,但不管怎么说,他现在终归是个纪人。
既然是纪人,便要受到纪朝律令是束缚。
官坊里的老吏,大抵是不喜欢徐牧的,见着徐牧骑马到来,面目之间,露出极为不岔的意味。
露骨一点说,既然和四大户有了利益攸关,就不可能和这位小东家,再有什么瓜葛牵连,甚至,还会是敌人。
“又来作甚?”不仅是老吏,连着几个带刀的官差,语气也有些戚戚然。
偌大的汤江城,这位小东家的名声,已经很响了。
“取份雇工的公证。”徐牧表情淡然,微微拱起了手。
老吏冷哼一声,转身多走两步,冷冷坐了下来。